“证件。”
电子合成的黎都腔裹挟着电流杂音,防毒面具排气孔喷出红色雾气。
乌鸦食指轻叩车窗,三张印有黎都怪诞调查课暗纹的通行证从玻璃缝隙滑出。
士兵喉间迸发金属刮擦般的笑声,目镜深处亮起针尖大小的红芒。
顾醒后颈汗毛竖立。
后座皮革发出黏液挤压的咕唧声,喜多英二郎的指缝正渗出沥青状的胶质物。
“通行许可里可没提到你们当中有人会分泌粘液。”
士兵的食指关节以某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叩击车顶,敲击声竟与两公里外巡逻队电台的杂音完美同步。
他防毒面具侧面的滤毒罐开始渗出珊瑚色的结晶,像某种深海生物在产卵。
乌鸦脖颈的昏鸦纹身突然振翅欲飞,墨色羽尖刺破皮肤渗出细密血珠。
顾醒的刀锋即将割裂空气的刹那,所有士兵突然按住右眼单膝跪地。
沥青路面泛起涟漪,焦油状的液体从他们膝盖处晕染开来,折射出金属光泽。
“你们确定要进城?.”
最右侧的士兵扯下面具,露出半张长满赤色眼睛的脸庞。
他的声带似乎浸泡在黏液里,每个音节都带着气泡破裂的颤音:“红眼...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啃食...”
“当然,”乌鸦看向顾醒:“这辆车里的某人可是号称要干碎那些红眼的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