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儿踮脚凑近青铜鼎,发间玉簪险些蹭到饕餮纹改成的囚牛图案。
萧羽突然拽住她后领,少女颈后护身符应声爆出青光——三寸之外,鼎腹裂痕渗出墨色液体,在地面蚀出个扭曲的";篡";字。
";当心蚀骨水。";萧羽掌心血符未干,金纹顺着腕骨爬上虎口,";这鼎成了活砚台,碰着半点墨汁就得赔上二十年阳寿。";
众人收拾法器时,祭坛坍塌的卦象竟在地面重组。
李瑶弯腰系紧绣鞋丝绦,突然发现天枢位渗出的银液正倒流回穹顶人面簋。
萧羽仰头望着簋口旋转的星云,阴阳眼自动运转,那些甲骨文在他视网膜映出另一幅画面:三百里外医院的监控画面里,昏迷的苏婉儿正对着镜头诡笑。
";萧大哥?";真正的苏婉儿举着夜明珠凑过来,暖黄光晕映亮她鼻尖细汗,";你脸色好差,要不要吃块茯苓糕?";
萧羽闭目压下翻涌的灵识,再睁眼时李瑶已挡在他身前。
少女腰间同心结无风自动,朱红流苏扫过地面星图,那些闪烁的银屑突然聚成箭头,直指西北方坍塌的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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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;从震位走。";萧羽抹去额角血渍,金纹莲花在皮肤下明灭三次,";阵眼挪到墓主人椁室了。";
穿过碎石堆时,张天师突然按住苏婉儿肩膀。
老道桃木剑挑开蛛网,剑尖戳中块半埋的青铜地砖——那上面饕餮纹竟被改刻成判官笔,笔锋所指处隐隐渗出朱砂。
";冥府的人动过手脚。";张天师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青铜纹路遇血即燃,青焰中浮现半截勾魂索印记,";看来篡改因果的不止一方势力。";
墓道渐窄,壁上青铜灯盏亮起幽绿火苗。
萧羽伸手虚抚火焰,发现每簇火芯都裹着粒金砂,阴阳眼中映出三千六百个重叠卦象。
李瑶突然踉跄扶墙,镇魂铃撞在青砖上发出清越声响。
";铃舌方向乱了。";她盯着左右摆动的银质小锤,";有东西在干扰方位感知。"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