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楼彧已经态度鲜明的与安国公府划清了界限,独孤氏却总还这般拎不清。
“夫人记性真好,我确实还有几个月就要除服。”
“阿兄已经在请钦天监帮忙选定良辰吉日,等定了日子,阿兄应该会给楼家的诸多堂亲、族亲送请柬!”
王姮顶着一脸的傻白甜,仿佛听不出独孤氏话里的威胁。
提到婚事的时候,一双黑白分明的荔枝眼里,闪过了一抹娇羞。
独孤夫人微微蹙眉:这王九,是不是傻?
居然听不出我话里隐含的深意?
真当有了婚书,婚事就板上钉钉,再无变故的可能?
含章可是她的亲生骨肉,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。
她这个做母亲的若是不同意王九进门,楼彧也要顾虑一二。
虽然独孤夫人没有十足的把握,破坏掉这门亲事,但,总能给王九添些堵,让她知道,女子嫁了人,所能依靠的不只是夫君,还要看婆婆是否满意。
而在现实中,婆母往往比夫君更重要。
夫君要求学、要举业、要交友、要外出,妻子困在内宅之中,与婆母相处的时间最长。
婆母若有心为难,即便夫妻恩爱,最终也是惨淡收场。
当然,独孤夫人也明白,在礼法上,她不是正儿八经的婆婆。
可堂伯母也是长辈。
身为长辈,她就有资格插手晚辈的事儿。
过去的一年里,独孤夫人被娘家、义兄家的亲人纠缠,处理完一桩麻烦,就又有新的问题出现。
楼谨倒是可以帮她,可她不想总麻烦楼谨,她怕自己身后的一堆破事儿,总有一日会让楼谨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