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,刘霸天站在营帐外,望着东方微微泛白的天际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昨夜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和的夜袭行动彻底失败,短短一刻钟不到的功夫,伤亡了不知多少名亲信精锐,大部分人连城墙都没能摸到。
“大哥,亲卫营弟兄们伤亡统计出来了。”王二麻子一路小跑着赶来,他的脚步急切而慌乱,脸上还带着一道未干的血痕,那血痕在晨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刺目,仿佛是这场惨败的无声控诉。
“死了一百一十七个,重伤一百三十五人,轻伤的上百。”王二麻子的声音微微颤抖,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刘霸天早已紧绷的心弦上,这可都是自己的嫡精锐亲信,死一个自己的肉疼不已。
营地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,伤员的呻吟声此起彼伏,如同一把把利刃,不断地切割着众人的心。红莲带着一众巫医在营帐间穿梭忙碌,她们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,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。
血腥味混合着草药的清香气息,在晨风中肆意飘散,那股味道钻进每个人的鼻腔,让人胃里一阵翻腾。刘霸天大步穿过营地,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、痛苦挣扎的部下,心头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燃烧得更加旺盛,他的双拳紧握。
刘霸天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粗壮的木桩上,这一拳蕴含着他满心的愤懑与不甘,力道之大,震得帐篷簌簌作响,仿佛连这坚固的营帐都要在他的怒火下崩塌。
“该死的莫尘!枉费老子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,必定是他在城中露出了马脚,让永平县有准备,否则,永平县早已是咱的囊中之物,可恶!”他咬牙切齿地念着永平县令的名字,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,那光芒仿佛能将一切化为灰烬。
营地里依旧弥漫着压抑的气氛,刘霸天大步穿过营地,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,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部下,心头怒火更甚。
“大哥,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王二麻子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,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惶恐与迷茫:“粮草只够维持五日,若再攻不下永平……届时平阳、河间的义军,赶到……不是又要看咱们的笑话……”
刘霸天猛地抬手打断了他,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抹决绝:“事已至此,如今回想起了当初那则会有新的运粮队前来的消息,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拖延时间的,可恨,如今时间紧迫,也就只能强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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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,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视死如归的疯狂与破釜沉舟的狠劲:“去把,其他各营头目叫来,如今的只有强攻了!”
不多时,各营头目匆匆赶来,他们的脸色同样凝重,带着大战失利后的疲惫与沮丧。刘霸天站在营地中央,环视众人,高声说道:
“兄弟们,咱们昨夜栽了个大跟头,但咱不能就这么认怂!如今粮草见底,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。我决定,午时一过,咱们倾巢而出,强攻永平县城!”
众头目听闻此言,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燃起熊熊斗志。虽说昨夜刚遭重创,可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之人,绝境之下,反倒激起了骨子里的悍勇。
“大哥说得对!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拼死一搏!”一彪形大汉扯着嗓子吼道,他袒露的胸膛上还缠着染血的绷带,那是昨夜留下的“勋章”。
“强攻就强攻!我就不信,那永平县能扛住咱们这一轮轮猛攻!”另一个头目也跟着附和,手中长刀狠狠往地上一戳,溅起一片尘土。
刘霸天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,微微点头,心中却清楚这一战的艰难。他转头望向永平县城的方向,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城墙,看到城内,恨意愈发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