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路他太熟悉了,崇祯八年,他随李自成在此处设伏,全歼了陕西巡抚孙传庭的先锋部队。那时刘宗敏还是闯王麾下第一猛将,三人常在营火旁畅谈天下大势...
"驾!"
李过狠狠抽着马鞭,战马吃痛,四蹄如飞。
转过一道山梁时,他忽然勒住缰绳,前方溪水边,几名僧人正在休息。
那个蹲在溪边洗手的魁梧背影,烧成灰他都认得。
"刘宗敏!"
李过大吼一声,惊起林间宿鸟,四散飞去。
那背影明显僵住了,其余的僧人瞬间抽出暗藏的兵刃。
为首那人缓缓摘下斗笠,正是刘宗敏!
只见他嘴边带着几分讥讽之色,缓缓说道:"我的好侄儿,别来无恙啊!”
李过翻身下马,手持长刀,沉声道:“你跑不掉了!”
刘宗敏当然知道自己跑不掉,此时也无所谓了,哈哈大笑着,说道:“你倒是学会给人当狗了!"
李过面色阴沉道:"我二叔待你如兄弟,你却在他背后捅刀!今日我要替二叔讨这笔血债!"
刘宗敏突然狂笑起来,反问道:"还兄弟?他刚愎自用,听不进半句谏言!当年襄阳之战,若依我计,何至于被洪承畴包了饺子?到了最后,还不是我救他性命!"
李过红着眼,怒吼道:“你闭嘴!”
“你不让我说,我偏要说!”
刘宗敏继续说道:"攻打居庸关之时,眼看京师在即!只要再坚持下去,整个江山都是我们的!可你二叔偏偏听信宋献策那酸儒的鬼话,说什么稳扎稳打,撤回西安。"
"结果被明军一路反扑,先丢延州,又丢榆林!最后只能困在西安当缩头乌龟!"
李过再也忍不住,提刀冲过去。
刘宗敏身后的僧人迎上来,却被他拦住。
“都退下吧,我们之间的恩怨,今日做个了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