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王殿下,京兆尹现在查案中,暂无法前来相见,请殿下稍等。”官卫引陆玉在谒舍落座,奉上茶盏招待。
陆玉喝不下,想了想,昨晚问的还是太少了。她急于把善舟接回家,案件的很多细节也没顾上问隽武。
比如谁报的案,谁验证了余回死亡,为何发案当日尚书令便急急做手段要移至廷尉?陆玉静下心来。既然不是善舟干的,那对方必要做手脚证明是善舟做的,要做手脚就必有破绽。
还未到中午,外头日光渐盛,陆玉眺望谒舍门外,忽闻有人声,陆玉站起身,往大堂去。
隽武面色凝重,陆玉急上前来,“京兆尹,闻学宫刘博士言,余回的遗体昨日被官署带走,令史有验尸吗,余回是何死因?”
隽武抬了抬眉,“遗体不在我这里。”
“今日,秦尚书令已经差人将死者遗体带走。”
陆玉沉眉,“未验死因便带走遗体这并不符合规制,京兆尹任由对方这么做吗?”
“据秦尚书令所言,其外孙会有青州所派的令史来验尸。”
陆玉沉默了。
隽武道,“律令并未强制规定必须由当地令史验尸,在大魏国境其他小地方,没有专职的令史,也是可以借外地令尸协助断案。”
长安自然是有专职验尸的令史,只是秦尚书令用别地的令史也并未违反什么。
这反倒坐实了秦尚书令的异常。
“我今日上午不在,便是去交接此事了。”
“那京兆尹是打算用青州令史的验尸简案吗?”
隽武似笑非笑,“我便是想用长安令史,怕是也不行了。”他负手去书架前,将今日的记录归档,“秦家人很着急,说是什么按他们老家的习俗,验完尸后要尽快下葬,不然魂魄不安。而且,若是青州令史出具完整的死因证明后,安门里官署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复验死者遗体。”
陆玉深吸一口气。
“若是这样的话,陆小女公子廷审的时间要提前了,秦家快马已经前去接外地令史了,死因一出来,便要坐实小女公子的罪行了。”
“荒唐。死因是一码事,所谓证明善舟杀人的铁证又是一回事。京兆尹慎言。”陆玉驳斥他的话。
隽武合上档案,不甚在意,“抱歉,是在下失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