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囡囡,你别生气,我这就走。”
“诺,这个给你。”
说着,孟煜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递给甘采儿。
“你给我这个干嘛?”甘采儿觉得莫名其妙。
“到了京都,你拿着它防身。”孟煜靠上门框,闭了闭眼,似醉得又厉害了些。
甘采儿一愣,突然沉默了。
一些旧事,忽地从忆记的深处似陈渣泛起。
前世,她到京都后,被人暗地下过许多绊子,激得她没少动手。最开始她赤手空拳,吃了无数暗亏,后来就买了把匕首防身,从此打起架来,得心应手不少。
那把匕首她一直随身带着,最后在北疆战乱中折断了。当时孟煜就说,日后再送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已会买。”甘采儿将匕首推回去。
“说了要送,就一定要送。”孟煜摇晃着脑袋,不依。
他将匕首强塞到她手中,然后转过身,身板笔直地,同手同脚走了。
甘采儿看着手中的匕首,幽幽叹了口气。匕首她是不可能收的,等改日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还给他吧。
她将匕首放进妆匣的最底层,然后进屋去看另一个醉鬼。
兰亭舟酒量说不上好,但他这人一向冷静克制,饮酒从不过量,所以极少会喝醉。在甘采儿印象中,见他醉过仅有一次。
不是成亲当日,不是高中状元那日,也不是升任翰林院大学土的时候,而是普普通通,平平无奇的一天。
那是在甘采儿再次嫁入兰府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