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说的什么话?”徐鉴礼不耐道。
只当着这许多小辈的面儿,也不好训斥什么,道:“来了便坐上两刻,等一会儿用饭。”
宋喜见状,扶着肚子起身,打圆场道:“二婶与榕惜妹妹来这儿坐吧。”
赵氏倒是也没落她面子,过去坐了。
她瞧着笸箩里宋喜绣了一半儿的荷包,嫌弃道:“这色暗沉沉的,你这眼光着实不好。”
宋喜神色一顿,道:“给二爷绣的,艳色倒是衬得他不够沉稳。”
那厢,徐士钦闻言回头道:“那料子是我挑的,二婶便是说,也该是说我。”
赵氏撇撇嘴,目光在屋里扫了圈,道:“我哪儿敢说你啊,赶明儿你升官,得入宫参加除夕宴,这屋里也就咱们几个不长进的吃团圆饭罢了。”
说罢,她又道:“你爹怕是将那宫宴都吃腻了,我跟你二叔还有弟弟妹妹们,却是连宫宴是什么样子都不曾瞧过呢。”
这话酸得倒牙,徐鉴礼对着几个小辈,臊的脸滚烫。
屋里玩闹的几个男娃也不敢出声,气氛安静得诡异。
“二婶想见识宫宴,简单啊,”徐九涣握着牌,头也不抬的道,“宫中总要选宫女的,二婶虽是年老色衰,但倒夜香的想来是不拘年岁,去试试呗。”
赵氏刚因他前半句话而飘起的心,顿时又在听得后半句时啪嗒摔了下来,她顿时恼道:“我怎么说也算是你长辈,你怎敢与我这般说话!”
徐九涣幽幽抬眼,面上无甚表情道:“我还是六品员外郎,你又是骂谁不长进呢?”
赵氏顿时神色一变。
徐九涣入朝为官之事,徐鉴实没去信晋陵,而他们来汴京时,官员早已放假,是以,赵氏竟是不知,连徐九涣这般读书不成的都当官儿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