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能立刻让刺客跑了,不然太过刻意,应该让刺客自以为凭自己本事逃出地牢,需要找个不经意地时间。
比如,除夕夜。
从地牢中出来后,这几日秦铎也就哪里都没去,只闷在含章殿中,和秦玄枵一起核对汜水的账务。
州牧为一地长官,统管一州的各项事宜,汜水近十年的账册,城建、人俸、农税、水利、防疫......全都堆在含章殿中。
不仅如此,秦玄枵还从户部中调出了对应汜水上交税务的那部分账册,需得一行一行来核对。
毕竟他们要做一件大事,一件彻底铲除世家积弊的大事,在彻底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之前,任何消息和风声,都不能走漏出去。
年关将至,含章殿里的氛围却一点都不轻松。
秦铎也端坐在书案后,秦玄枵在另一张书案旁,他们二人对坐着,桌上均摆满了厚厚的账册。
上辈子长年累月处理政务的熟练程度就在此时有所显现,秦铎也双目如神,核对起来,一本一本,迅速在他眼前扫过。
有问题的,无所遁形,立刻被他挑出,甩到一旁的箱箧中。
他往往一开始工作,就会立刻沉浸其中,几乎忘记周围的一切环境。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去,烛火光影跳跃在他的眼睫。
烛火明亮,也跃动在账册的蝇头小字上,秦铎也看了一天的账册,到了现在,就算再如何认真,都头昏眼花起来,他闭了闭眼,伸手抵在额角,用手指按了按眉心。
忽然,肩膀被轻轻一揽住,秦铎也这才恍然从沉浸的状态中脱离出。
一碟热气腾腾的栗子糕,还有一炉茶水,被秦玄枵放在了他的桌角。
秦玄枵捻起一个栗子糕,送到他的嘴边。
秦铎也顺口叼住,含进口中。
“阿也,休息片刻吧。”秦玄枵看他吃完,又给他递来了他最喜的滇南白茶。
秦铎也接过茶盏,茶水的温度已提前被秦玄枵感受过,温度刚好,秦铎也就慢慢一口一口喝着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