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明白,什么样的感情,才能让她违背求生的本能。
这样不管不顾。
他害怕到失了克制,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在颤抖,气得想问她一句:林鸢你是不是疯了?
你能不能,先顾着自己。
但他侧头,一低眼,看到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惊惶失措,和后悔自责。
心脏像藏在硬壳里的软体动物,一刹那被她眼底水光灼烫得骤然缩紧。
她红眼看着他,像是想开个玩笑,让气氛没那么压抑,竟努力扯了扯唇角,声线发颤对他说:
“我就说,我不坐副驾的。”
某一刻,有那么一瞬间,他有过什么也不要去想,什么都不要去克制,就那样放任自己的念头。
却最终,不知道是冰凉的冷气从风口灌出,将他吹醒。
还是刚刚的撞击碰到了他,让他额角隐隐作痛。
他解开安全带,探过身去,小心翼翼地抱住她,很轻地拍拍她。
“没事了。”他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,尽量平静,“没事了阿鸢,别怕。以后,不坐这儿了。”
他明白,她会这样,或许和她腿上那道疤,和她鲜少提及的父亲有关。
他不该自作多情,不该自以为是。
可又想问问她,为什么要这样待他。
只是怯懦如他,终究是什么都没问出口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