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已经够标新立异的了,奉国所施行的政策皆是从未听闻的新政,虽然现在看上去都是不错的举措,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?
如今还要变法,一国之策又不是孩子玩的泥巴,可以任由执政者捏来捏去,塑造成不同形状。
稍有不慎,那可是会造成亡国之危的!
李彻轻轻叹了口气:“是啊,奉国施行的是新法,但还不够新!”
“有些政策在施行之时,奉国正处于内忧外患时期,本就是无奈之举。救急一时尚可,可若是长久实施,必然后患无穷。”
钱斌声音沙哑:“老臣不明白。”
对于这位老臣,李彻也很有耐心:“那本王给钱师举个例子,比如说九等民爵制,当时是为了安抚外民,才出了这么个制度。”
“可如今呢,奉国的百姓组成越来越复杂,庆人、靺鞨人、高丽人,还有前朝的桓人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。风俗习惯和身份不同,导致他们之间摩擦不断,这就说明这个制度不足以统治所有人。”
“不说别的,咱们只说如今的高丽。”
“按照民爵制度,高丽的百姓都是最低等的九等爵,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,难道我们要将他们囚禁看管起来不成?”
“如此,谁来种地,高丽那么一大片土地难道都改成监狱?”
“这......”钱斌捋着胡须,“即便如此,只需稍加更改就好了,又何须大动干戈呢?”
李彻摇了摇头:“不光是这一件事,军制也有很大的问题,奉国军制袭承大庆军制,而大庆又传袭自前朝。”
“这套军制用了几百年,早已有诸多不合理之处,导致兵不知君,只知将。虽然奉国有政委,能保证士兵的基本忠诚,但还远远不够。”
李彻早就对这一套伙长、伍长、屯长、校尉的制度不满了。
军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小团体,大家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同乡、好友拉到自己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