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楚耘靠在窗户的金属边框上,留下一个孤独瘦削的黑色剪影。
“你很恨我吗,赵楚月?”他问。
赵楚月摇头,干巴巴地说:“当然不。”
“不必否认,我知道你恨我,我也知道当年我被学校的人针对,就是你授意的,因为你恨我的出现,你讨厌我,想折磨我。”
赵楚月没有说话,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。
“你真的很厉害,赵楚月,真的,”他低下头,轻笑一声,“为了作践一个微不足道的我,竟然能花十几年时间,演这么大的一场戏。”
“最开始,我对你好的目的确实不单纯,”赵楚月嗫嚅着解释,“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,早就不是为了那个了,我是真心对你的。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赵楚耘直视着她,眼里满是冰冷的不信任,“而且你所谓的真心,不就是毁了我的工作,跟踪我的朋友,操控我的一切,让我只能围绕着你生活吗?”
时间堪堪过去一个月,那时发生的事仍旧如同一道坎横在两人之间,没有过去。
赵楚月的独断专横、蛮不讲理,那些被他误以为是出于爱的一切,现在看来,只是对自己的所有物的绝对占有而已。
“其实在这里的这些天,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,”他继续说:“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,因为我是最方便,最好用的对吧。我是不能被标记、怀孕的beta,我没有发情期,也不会沾染你的信息素,同时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,即使有一天被拍到,这层关系也是最好的保护色,”
他太多天没说过话了,一口气说完,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所以我对你来说,是不用付出任何心力就能拥有的泄欲工具,”他顿了顿,随即自嘲地笑起来,“不对,随意把玩摆弄,我应该是你的玩具才对吧?”
赵楚耘说话的时候,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这么多天过去,日日夜夜地望着空寂的天,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疼了,可将自己完全刨开的感觉依旧如此痛苦,像不断死去又再度重生,一眼望去尽是绝望。
他快要叁十岁了,他把自己人生将近一半的时光都奉献给了她,可最后换来的却只有嘲讽的愚弄,和一场长达十几年的骗局。